只工作不上班，最多影响全球10亿人，第六次工业革命来了？

2021-07-281259次阅读

◎作者｜张威廉、Phoebe Liu
◎来源｜海外掘金（ID：gold1849）

如果要问疫情时期，人们的工作发生了哪些特别的变化，很多人会说：远程办公出现、数字软件大量运用、工作时间更加灵活，甚至工作技能的更新。

而将这几种新动向结合起来，又赋予人们极大的想象空间的工作形式，当属“数字游民”（digital nomad）。

不懂什么意思？先来看看这位小哥的故事：

来自英国约克郡的32岁小哥马特·海恩斯（Matt Haynes）从事着营销顾问的工作。2020年1月，他决定成为一名数字游民。他先是在巴厘岛、泰国，以及几个东欧城市度过了轻松愉快的几周，边旅行边工作。

Matt Haynes在里斯本.

但到了3月，全球旅行突然中断，他被困在了里斯本的一家旅舍里，哪儿也不能去。原本他只打算住一星期，没想到变成了一个月，后来竟变成了七个半月。在此期间，他与同在那里居住、工作的其他13人结下了亲密友谊。

“到目前为止，这是我生命中最超现实但也是最美好的时光之一。”现在，他在里斯本郊区租了一套公寓，并申请了葡萄牙的居留许可。

数字游民的历史，可以说与笔记本电脑的历史一样长。但海恩斯的故事展现出了疫情以来的某种变化——新式的数字游民，会减少飞行次数，长时间停留在某地，甚至扎根。

数字游民的生活-工作形式是怎样的？如何才能成为数字游民？有哪些需要考虑的前提条件？下面，我们具体来看看。

生活在别处

最典型的“数字游民”，会选择到另一个国家去生活。

玛格丽特·曼宁（Margaret Manning）是一位61岁的英国女商人，曾在新加坡工作十年。

去年10月，曼宁申请了巴巴多斯的“欢迎签章签证”（Welcome Stamp），这是一种专为远程工作者设计的、为期12个月的签证。她在24小时内获得批准，并于今年1月与丈夫一起搬到巴巴多斯，开始筹建一家人工智能初创公司。

Margaret Manning在巴巴多斯.

在疫情期间，新加坡对外国人的签证限制有所增加。这时，许多人更愿意搬到一个积极吸引外国工人的小岛国。“我认为巴巴多斯是一个志同道合的创业者的大熔炉，”她说。

到目前为止，她在当地租房、办公的过程都很顺畅；除此之外，岛上的社交生活也“疯狂得令人难以置信——你必须得有很强的自制力，否则你会一天24小时都在外面疯玩，”她说。

同样青睐美洲的还有来自意大利的萨拉·马格纳博斯科（Sara Magnabosco）。

过去三年半，这位33岁的意大利女士都在环球旅行+远程工作。但疫情让她的脚步放慢了：她在法国南部、意大利和墨西哥分别度过了四个月，每个地方都让她无比享受。

Sara Magnabosco在墨西哥东南部城市Playa del Carmen.

但现在，她渴望再次上路。在一个数字游民网络社区的帮助下，她正在计划两到四个星期的短途旅行，去探索肯尼亚和捷克等地。

“旅行的自由对我来说仍然很重要，这也是我选择这种生活方式的初衷，”她说。

现年57岁的美国健康顾问辛迪·伯克哈特（Cyndie Burkhardt）是一个更加活跃的全球飞行者，她曾连续9个月辗转9个国家——直到去年3月全球封锁，她决定在克罗地亚长期停留。本月，她拿到了克罗地亚为期一年的居留许可，现居住在海滨小镇斯普利特（Split）。

Cyndie Burkhardt在斯普利特.

她计划今年秋天搬到另一座克罗地亚城市生活，可能是该国首都萨格勒布（Zagreb）或港城杜布罗夫尼克（Dubrovnik），并学习一些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

当然，在疫情期间，也有许多人会将目的地设置得更加切实，他们将目光从国外转向国内。

比如在菲律宾，就有一群人为了躲避首都马尼拉的疫情危机，跑到了乡下或海边小城。

自去年疫情开始以来，因禁止外国度假者进入，菲律宾旅游业遭受重创，数百万个工作岗位消失了。而国内数字游民的兴起，为那些一直依赖外国游客的地区注入了急需的资金。

坦尼娅·马里亚诺（Tanya Mariano）与男友在冲浪小镇圣胡安（San Juan）租了一间海景公寓。它位于马尼拉以北，距离首都约四个小时车程。

此时，她正坐在公寓的阳台上，用笔记本电脑办公。这位37岁的自由撰稿人说，她的“生活质量得到了重大改善”。

Tanya Mariano与她的猫在圣胡安的海边公寓.

“当我用Zoom或Google Meet参加会议时，我尽量不以海滩为背景，只是将摄像头对准墙壁，以免招人嫉妒。”

一个大趋势

看到这里，想必你对数字游民这种生活方式开始产生了一丝向往。

确实，充分利用互联网时代的便利性，打破到点打卡上下班的机械重复、抛弃没有价值感的形式主义工作，做最好的自己，这听起来很有吸引力。

近几年，有越来越多的人成为数字游民。疫情期间，这个趋势甚至有所加速。

许多公司在疫情期间默许了远程工作。从英国金融科技公司Revolut、加拿大电商平台Shopify，到德国电子产业巨头西门子、瑞典在线音乐公司Spotify等，许多大型跨国公司都推出了远程工作的政策。

民宿平台Airbnb也深信这一趋势会流行起来。为此，它对其应用程序进行了改进，让用户无需指定日期或目的地即可搜索住宿，以满足长期旅行者的需求。

随地工作（work from anywhere）政策大受欢迎。由国际数字游民自发组建的无国界数字游民机构“Global DNX”曾预计，到2035年，全球数字游民或采用数字游民生活方式进行远程工作的人将达到10亿人。

去年夏天，一份对3,457名美国数字游民的调查显示，2020年，有1090万美国人将自己描述为数字游民，比2019年增加了49%。其中，大部分的增长来自从事传统工作的人（增长96%），而非自由职业者（仅增长12%）。

图源：MBO Partners.

加州的Emergent Research研究所认为，疫情之后，数字游民不仅数量上会变多，而且他们的存在方式也会更多样：

“让我们感到惊讶的，是数字游民年龄层次上的多样性。”在接受调查的数字游民中，42%是千禧一代（1980-95年生人），19%是Z世代（1996-2010），22%是X世代（1965-80），还有17%是婴儿潮一代（1946-64）——分布相对均匀。

在美国，很多人改装了车辆，“以车为家”，全美旅游。

世界多国还在大流行期间专门为远程工作者推出了新的长期签证和居留许可。

但需要注意的是，数字游民并不适合所有人。

早在1997年，Tsugio Makimoto和David Manners就在《数字游民》一书中极富预见性地指出：

“某些人——那些被捆绑在工厂生产线上的人，或要对某个人负责的人（如老板的秘书）——并不会从（互联网、电脑等）新技术中获得任何好处。

“对他们来说，新技术甚至可能使事情变得更糟：老板会经常使用电子通讯手段来监督秘书的日常工作，这样即使老板自己不在公司，也不会让秘书收获几天清闲。”

这个反乌托邦故事告诉我们，要想在日常工作和舒适生活之间维持一个美妙的平衡，并非那么容易。要做数字游民，从事一份不受制于人的工作，可能是首要前提。

除此之外，还有两大问题需要考虑：签证和税务。

签证制度

关于签证，我们首先需要考虑到以下几个部分：

哪些国家/地区可以为我们提供类似的签证
这些居留许可签证分别有多长、需要我们付出什么成本
不同国家/地区之间可供数字游民使用的签证各有什么利弊

纵观全球，目前世界上只有24个国家/地区直接为数字游民提供了在当地进行远程工作的可能。

这24个国家/地区分别是德国、冰岛、挪威、葡萄牙、马耳他、毛里求斯、墨西哥、安圭拉、安提瓜和巴布达、巴哈马、巴巴多斯、百慕大、佛得角、开曼群岛、哥斯达黎加、克罗地亚、库拉索、捷克共和国、多米尼克、爱沙尼亚、格鲁吉亚、蒙特塞拉特、塞舌尔和台湾。

以上这些国家/地区，有一些是原本就有针对数字游民专门设计的签证，有一些是在疫情期间看到了这种生活模式带来的经济利益，而加紧开创的（如爱沙尼亚）。

我们专门挑了几个国家，做了个表，介绍它们的数字游民签证，各位老铁迅速收藏！！！

我们还另外收集了4个国家/地区的数字游民政策，都是最常见的旅行目的地，如果想深入了解，请加好友咨询。

除了以上国家以外，东南亚也是众多数字游民选择居住的地方，但由于疫情影响，目前东南亚各国签证办理处于关停状态，且东南亚的优势主要在物价和气候上，因此本文暂不纳入考虑。

前几天，南华早报发布了一个榜单，从工作和生活便利度等方面给出了一份适合数字游民适合生活的国家/地区。

其中，澳大利亚墨尔本高居榜首，一同上榜的还有迪拜、悉尼、塔林、伦敦等。

不过从政策上来看，有些国家/地区关于数字游民签证的条件实在太高，因此如果真想实现在一些发达国家过数字游民生活，就需要现在多搬搬砖了。

数字游民生活方式的本质是地理套利，也就是发挥各个地区的优势，弥补自己所在地区的不足。

套利范围不仅包括让自己远离996，还包括：

政策套利：数字游民多数为创业者，可以选择对创业比较友好的国家；
时差套利：把团队放在中国，冬天的适合很多人没办法起床，自己飞到比中国快几个时差的国家，还能睡晚一点。同样，对于拼命三郎来说，就比其他人多了时间工作，这叫向明天偷时间；
人脉套利：认识不同国家的人，撬动全球人脉；
知识套利：数字游民一般拥有比较强的事情解决能力，在异国工作的时候倒逼自己get其他技能。

个人税务

细心的你一定会发现，各国对数字游民允许在本国停留的时间长短不一，有一些超过了半年，这相应会带来的一个问题是，数字游民在实际工作的国家/地区可能会涉及到个人/企业的税务问题，同时还会面临法律制度等方面的合规问题。

但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需要先谈谈什么是税务居民。

在大众眼里，有一个他国签证/身份就是他国的税务居民了，实际上从税务角度来说不是这么回事。

每个国家对税务居民的认定标准各不相同，但总结一下，基本标准可以用四个字来概况：生活重心。

你的生活重心在哪里，你就算是那里的税务居民。

生活重心是如何来判断的呢——按照各种指标综合判定。

有些指标占比重，有些指标只作为辅助判断，不过并没有一个单一指标可以完全确定生活重心，必须是综合判定。

占比重的指标包括你的主要居住地，配偶居住地和孩子居住地，这可以统称为家庭联系。

辅助指标包括你的个人财产所在地（特别是房产），社会联系，雇佣关系，身份证或者护照，户籍，社保医保，银行账户等等。

那么居住时间呢？

有一种说法是你只要在某个国家（地区）居住满半年，你就是当地的税务居民。

这种说法基本正确，但是也有需要额外讨论的情况。这种情况就属于数字游民的情况。

假设数字游民小G在中国拥有一家公司，平时自己选择在巴巴多斯边度假边工作，主要资产在中国，主要亲属也生活在中国，但小G一年有7个月的时间住在巴巴多斯。

那按照这种情况来看，小G就是巴巴多斯税务居民了吗？显然不是。

这时候就要诉诸于中巴之间的税收协定来判定。目前中国正式对外签署了107个避免双重征税协定，和香港、澳门两个特别行政区签署了税收安排。

为了避免重复征税，双重税收协定包含两个方式，一种是免税方式，另一种是抵免方式。世界各国采用较多的为后者。

所以即使你是数字游民，在你没有其他国籍的情况下，在你的大多数经济关系、家庭联系都还来源于中国的情况下，你依旧属于中国的税务居民，要对中国纳税。

但如果你的企业设立在所在工作国家/地区，并且主要利润来源于这个地方，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有哪些国家可以作为我们未来重点布局数字游民生活方式的选择呢？我国又与哪些国家签订了双重税收协定？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添加下方微信，发送【数字游民】获取签证表格，发送【税收协定】获取税收协定表格。

参考资料

New Ways to Work Anywhere in the World. WSJ. 2021-07-17.

In the Philippines, digital nomads flee coronavirus-hit Manila for deserted tourist towns. SCMP. 2021-06-18.

Your Company Needs a Digital Nomad Policy. HBR. 2021-07-12.

COVID-19 and the Rise of the Digital Nomad. (2020). MBO Partners.

Thompson, B. Y. (2018). Digital nomads: Employment in the online gig economy. Glocalism: Journal of Culture, Politics and Innovation, 1, 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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