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最重要的一次弯道超车:这一领域,国内曾落后300年
就在上个月,一个年轻女性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她在监狱里服满5年刑期,没有获得一天减刑。
她出狱时,风轻云淡,而她入狱一刻却震动了整个中国。
她的炫富重创了拥有百年历史的中国红十字会,让中国公益迎来最暗淡的一段时光。
当年,中国社会捐款总额直接下滑20%,更糟糕的是,它给方兴未艾的公益事业蒙上一层厚重的阴霾。
出人意料的是,中国公益很快实现了涅槃。经受过风浪洗礼的中国人很难再被一个人、一件事轻易动摇内心的良善。
过去5年,互联网科技与企业成为中国公益强大的推手。据统计,借助互联网的便利与普及,到2018年,中国网民点击、关注和参与慈善已超过84.6亿人次。
随着腾讯、阿里巴巴、新浪、快手等代表国内前沿生产力的互联网科技公司的参与,朋友圈一元买画、冰桶挑战、直播呼吸挑战之类的公益新方式进入大众视域,中国公益至少在形式上迅速实现了和世界最先进水平的接轨。
中国公益品质也在提升。郭美美出狱大约两个月后,恰逢 “99公益日”, 要知道2018年99公益日捐款人次已达2800万,善款总额更超过14亿,已经毫不逊色于国外的大型公益庆典。
用一句“毕竟,爱挡不住”来解释这一切太过鸡汤。这些年中,除了国家法律、政策的打底,还有无数人、组织、企业为之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当然,这同样是一个我们熟悉的“弯道超车”故事,一个中国互联网故事。
01
一个中国长期落后的领域
中国在世界上排名最差的领域是什么?说出来可能很多人都不相信。
不是芯片,不是教育,不是人均收入,甚至不是人口总和生育率……最大的可能是公益。
引用一个不太让人开心的统计:2017年,英国慈善援助基金会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中国国民的助人意愿指数为14%,在全球139个主要国家中排138名,倒数第二。
这个调查考察三个指标,即在过去一个月中是否帮助过陌生人、是否捐过钱、是否做过志愿者,然后计算出一国被调查有过这种行为的比例,中国这项调查的有效样本是4373。
我们当然可以说这个调查存在太多的随机性,导致它很可能出现严重偏差。不过另一些数据就很难否认了。
比如2018年,就是中国人均GDP即将迈到1万美元的那个年份,彼时中美人均GDP之比已达到1:6。同期,中国人均捐款额超过了100元,只相当于美国的1/90。
中国现代公益始于1978年。不过直到二十多年前,绝大部分人仍然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外国人更加不会设身处地考虑中国的政治体制、经济发展水平。他们接触的中国人有限,然后得出一个结论:“中国人极自私”。
这句话也被记录在了知名作家沈从文名为《中国人的病》一书中。
不管我们是否认同,这句话在国际上挺有影响,也获得众多中国批判现实主义人士的青睐。
互联网曾赋予中国经济社会一段异常澎湃的时光,但并不是任何东西只要有了互联网的加持便能戴上光环。互联网遭受的最大冷遇就发生在公益领域。
2005年,中国网民达到1.1亿,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成就。
当年,中国互联网协会意图借互联网助力中国公益,确定5月25日为“中国互联网公益日”。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雷声大雨点小。创造一个民众喜闻乐见的“公益节日”想法很应景,但并不容易。
英国的“红鼻子日”创立于1988年,如今已是全国性庆典。2017年“红鼻子日”在线捐款额2.5亿人民币。不过,英国是现代公益的鼻祖,是老牌发达国家,拥有四、五百年的公益方面的积淀,非其它国家可比。
相比较而言,在公益方面处于全球领先的美国,玩法却和英国有极大的不同。英国靠法律规范,美国靠发达的公民自治。
美国的综合公益日“星期二捐赠日”始于2012年,和中国民间创设公益日的时间差不多,它有很多新鲜的创意,对中国公益影响很大。然而,它虽然影响不小,但还难说得上是一个全民性的节日。
相对于发达国家,中国公益刚起步时的差距可以说是全方位的。
不过,有三件事成为中国迎头赶上的契机。一是汶川地震激发了中国人的公益热情;二是中央把“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纳入顶层设计;三是互联网迅猛发展,众多热心企业对公益的不离不弃。
尤其是当公益伴随着互联网深入渗透普通人生活,它真正扭转了中国民间对公益常态化的日常感知度。
02
现在它终于迎头赶上了
很多研究者认为,中国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公益的雏形。
比如讲西周时期有专门官职负责救济贫病之民,春秋战国有慈善论述,南北朝有政府主办的慈善救济机构“六疾馆”、“孤独园”,到宋朝时民间慈善规模世界第一……
“雏形”两个字很重要,它一语道出它们与现代公益的距离。
现代公益说白了是一种社会治理模式,比如汶川大地震之后国民才想明白,公益绝不只是给钱,而是一套体系化的运作。客观上,它受组织程度、管理水平以及社会动员能力等制约;主观上,还跟人的启蒙与觉悟密切相关。
于是,到2013年第十八届三中全会,“四个现代化”目标提出之后顺理成章地增加了“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概念。
社会治理不那么好理解,只要看到它居然和工业、农业、国防、科技并列,就能想象其获得的重视程度,而公益就是其集中体系。
事实上,改革开放后,中国就已转向了政府主导之下、充分动员社会力量参与的现代公益模式,并取得较快增长。但恰恰是借助互联网大潮,公益才在中国获得了爆发。
十多年以前,中国捐款入口只有个位数,社会组织也不多,甚至没有志愿者的概念。但今天中国具有公开募捐资格的基金会超过1600家,社会组织突破80万,每年活跃的志愿者超过7000万。
虽然相对于14亿的人口基数还只处于初始阶段,但从零起步之后的快速增长,堪称中国对世界做出的又一个贡献。
我们都知道,基督教是慈善的源头之一。为了让公益深入人心,先行者充分调动了宗教、教育、法制、社会的综合力量,直到让大多数人自然而然地将之视为人类的美德。
以英国为例,在16世纪中期,就出现了建立慈善机构的高潮。很快,英国议会就颁布了《济贫法》和《英格兰慈善用途法规》,将慈善纳入法治轨道。在此后的三百多年里,英国陆续推出了《慈善信托法》、《娱乐慈善法》……以及修订和公益相关的其它法条,可谓持之以恒。
而互联网在中国的普及,让公益在当代中国很快就变得人人触手可及。
在中国,随着腾讯的“运动捐步”、阿里巴巴的“蚂蚁森林”、新浪微博的“随手拍解救被拐卖儿童”、快手的“呼吸挑战助力尘肺病人”等诸多公益项目的推广,公益一扫中国人的成见——公益只是政府或有钱人的事。
从此以后,中国人的一点一滴,包括运动、购物、出行、直播打赏,甚至只是更健康的生活方式,都可以是做公益。
当中国的网民在2019年达到近9亿人的时候,互联网也在公益领域收获了一个证明后发国家优越性的例证。
2019年4月,民政部在一篇官方通稿中高度评价这些创新称:初步形成了一个鲜活的互联网“中国样本”。
在先进国家,互联网的本质是工具,由于公益更注重人与人的交流,所以直至今日互联网依然处于辅助地位。
但在中国,互联网发挥作用的空间,随着科技深入渗透普通人生活变得超乎想象。至少在传递“人人可公益”方面,互联网的作用超过了中国过去几十年的传统教育与灌输,它几乎只是用了一眨眼功夫,就让中国公益进化到了“人人为人人”的阶段。
03
给善良留下一个中国坐标
在所有现代化的维度上,人的现代化从来都是最难的。
还记得2011年的温州动车事故吧?!那次事故和动车系统的质量其实毫无关系,后来认定为责任事故。当时,有一篇评论《中国,请你慢些走》,“请等一等你的灵魂”,引发很大反响,说的正是“人的现代化”问题。
互联网技术由于其基本属性就是连接,所以它在中国自诞生时起就被强制性地赋予了一个任务:务必要在中国追赶进程中发挥加速器的作用,同时尽可能减少副作用。
从结果来看,除了体现流量的人数、捐款额、公益组织、捐款平台等,互联网在提升中国公益整体品质方面也作用显著。比如,在制度建构方面,互联网企业用实践摸了无数的石头。
马化腾那句“科技向善”在中国公益的前进步点中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更重要的两个字是:坚持。尤其是在经历过2008年汶川地震举国爆发的激情,以及郭美美事件导致激情瞬间遇冷的大起大落之后,中国越来越意识到,坚持对于公益的重要性。
由于中国整体起步较晚,今天所有的努力更像是创造适合公益成长的温床。
从搜狐建立第一个互联网公益频道,腾讯建立第一个互联网公益基金会,阿里巴巴把环保引入人的日常行为,互联网公司纷纷拥抱公益,彰显社会责任意识。其中,最具仪式感的或许是“99公益日”。
2015年9月7日,腾讯公益联合几千家慈善组织、上千家企业、数亿网友的共同参与下,共同发起99公益日,这个公益日已经坚持了5年。
除了它的保留项目“一起捐”。它最大的亮点就是公益行为的不断创新,比如广为人知的运动捐步,即普通人捐献每天的步数、由相关企业配捐善款,今年99前更是推出了团队捐步版本。
截至2019年8月31日,捐步参与人次接近9.63亿,募集善款超过10亿。行为公益这种“低门槛”、“高互动”、“利己”的特质帮助更多圈外人关注到公益。
最新的玩法还有“积小红花”、“企业加倍金”、“爱心接龙”、“团队捐步”等,这些创新形式使99公益日的影响力从线上延展至线下,从公益行业延伸到社会大众,从广泛覆盖进而到精准触达,这是中国互联网+公益的生动形式。
仪式感恰恰是宗教、文化出现断层的中国亟需弥补的一环,这是一个让良善有更高意味的仪式。
“给与星期二”的发起人科伦,曾在一次采访中表示:“给与星期二这个节日创办的出发点是,想把人们的注意力从消费主义中转移到奉献上。我们能否让这个节日,通过社交媒体的快速传播,让人们回到过去那个真正慷慨、善意的年代?”
中国社会对公益还有更紧迫的要求。2018年,腾讯公益曾对数千网民进行了一项“理想公益”的调研,超过55%的人最关注“公开透明”。
为此,“99公益日”不但要求平台发起的筹款项目100%实现财务披露,公募组织合作开展项目达到90%项目财务公开披露。
在制度建设方面,腾讯公益在国内发明了“冷静器”功能、“透明度”组件,鼓励大家理性公益,捐款前多想一秒,无一不再对标当今世界公益的先进水平。
互联网公益其实最终要实现的就是这个目标——当“所有人对所有人好”不再只是政府的事,而是人人可参与、能参与、有义务参与的事,自我的改变终将促成社会、国家的进化。
一个大众发自内心认可的公益节日当然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最好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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