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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发声!“西方不亮东方亮”,东亚时隔百年要重新主导世界经济

2020-12-031544次阅读

◎海外掘金(ID:gold1849) |  震谷子

版权声明:本文首发于海外掘金(ID:gold1849),为原创作品,其他公众号转载此文时,需在正文前署作者名、标来源,并同时转载文末二维码,否则视作侵权。

一个经济复兴时代正在东亚地区徐徐展开。


古代的东亚,以中国为中心,以日本、朝鲜半岛以及东南亚为外围的交通贸易网络一起构成了独特的区域互动圈。


东亚经济圈的形成,表现在活跃的区域贸易上。中国成为东亚世界的中心,不仅表现在文化上,更为重要的是表现在对外贸易上,强大的对外输出成为东亚经济发展的源泉。


2020年,将成为历史的分水岭,RCEP的签署标志着东亚重新成为世界经济的中心。


过去的历史当中,欧洲大陆和北美大陆都是传统的自由贸易区网络,并且有系统化的贸易协定。唯独东亚虽然一直有庞大的贸易,却缺少一个足够体量的贸易协议。


RCEP补上了这个遗憾。


RCEP是在全球化遭遇最大怀疑的时刻签署的。更有意思的是,它是在曾经推动自由贸易标准的欧盟和美国缺席的情况下在东亚签署的。




在我看来,这份协议最大的亮点包括两个:


制定了统一的原产地规则;

让中国和日本、日本和韩国这两对自贸关系成为现实。


统一的原产地规则。这听起来是个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如果考虑到每个成员国生产特征的差异,这条规则的作用就是决定性的。


因为用于制造最终产品的中间产品的贸易,构成了这个地区大部分的商业交易。中间品要经过数次乃至数十次的跨境贸易,贸易壁垒会产生累积效应,极大地提高贸易成本。那么如果反过来,这些跨境贸易都能零关税、零壁垒和零补贴,自然就能推动中间品贸易的增长。


这靠的就是统一的原产地规则。只需要一份原产地证书,跨国公司就能方便地在成员国间质检运输产品,能够降低跨国公司在亚洲供应链的生产成本,进而让他们留下来而不是离开这个区域。


这还没完。原产地还有一条价值累计规则。它更容易被忽视但也更为重要。


RCEP这15个国家和地区并不是因为这一次协议才走到一起的。在此之前,大部分的国家之间就已经达成了自贸协议。RCEP将各自独立存在的自贸协议统一成一个,使得内部的价值链发生了重组。


举个简单的例子。在中国、东盟、新西兰这三个经济体中,两两存在自贸协议。假如原产地规则的比例均是40%,即新西兰出口到中国的羊毛的增加值比例超过40%,才能享受零关税优惠。如果中国出口到东盟的面料和东盟出口到新西兰的成衣的增加值比例都只有30%,那么都不能享受关税优惠。


但是这三者之间签署统一的自贸协议,就像RCEP,一切都会被改变。因为从中国出口面料到东盟,再加工成成衣出口回到新西兰,增加值比例累计就是30%加30%,超过了40%这唯一的比例标准,就能享受到关税优惠了。


这个过程中,原料采购和产业链都没有发生变化,显然中国出口的产品能够享受优惠完全是因为这三个经济体签署了统一的自贸协议。


而且在上面这个过程中,新西兰的羊毛企业、中国的面料企业和东盟的加工工厂,全都是受益的。


在这样一条关键规则突破之下,跨国公司会选择重组他们的各个生产环节。比如以前可能只是最后一道工序转移出去,现在既然中间品贸易变得这么重要,成本这么低,效率这么高,跨国公司可能只把核心技术留在国内,其他非必要工序就全部转移出去了。


这会带来两个明显的趋势:


中国和东盟要做好未来三到五年产业转移加速的准备。这是东南亚地区的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数量更多、质量更高的产业转移,带来人、资金和生产能力,会再一次塑造这个6亿人的大市场。


中国会增加更多的出口,当然还有进口。既然价值链被重组,中间品贸易成为关键,那就必然会出现上游的日韩增加零部件出口,给中游的中国和大部分东盟国家加工后增加中间品出口,还有下游的部分东盟国家来提供优质廉价的劳动力。


能跨境生产的制造业,机遇最大。



RCEP第二大亮点是,它构建起了中国、日本和韩国之间的自贸关系。


在此之前,中日之间没有自贸协议,而日韩还在打贸易战呢。


日本是个狠角色。在RCEP谈判的这八年间,包括日本在内的亚太国家实际上谈成了TPP协议,只是特朗普一上台,就带着美国退出了TPP,使得影响力大减。但就在美国前脚离开,日本后脚就投向了RCEP的怀抱。2017年的RCEP谈判,就是首次在日本举行的。


许多人不知道的是,2020年,英国和日本也达成了自贸协议。这当然可以看作是脱欧后的英国,重新拥抱世界打响的第一枪,借此跳板加入TPP,但也可以看作是日本在逐渐变得独立,试图从依赖美国的历史中走出来。


面对一个跃跃欲试的日本,中国的最好做法就是与之一起,推进东亚的经济复兴。


可以预见,未来中日之间的贸易会继续增加,之间的经济联系也会更加紧密。年底要召开的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也是RCEP签署之后,东亚贸易圈的又一场重头戏。近期中国高层访问日韩,接下来第九届中日韩领导人会议也要在韩国召开了,这种种信息都提高了外界对东北亚的期待。


围绕着东亚的博弈,还有更多令人浮想联翩的问题。


比如,印度还会加入RCEP吗?之前印度退出,就是因为担心扩大开放的中国,在零关税下会给印度国内带来巨大的冲击,更便宜的产品,更高效率的生产。这就跟当年中国入世之前,“狼来了”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样。当然,最后中国是扛住了,但显然印度没有这个信心。


在东亚贸易圈里,印度想要插一脚就必然面对定位跟中国重复的尴尬,而东盟目前更多的仍然是互补的作用,就能更好地融入这个贸易圈。


又比如,中国还会加入CPTPP吗?前几天中国对外宣布要积极考虑加入CPTPP,但是这个“考虑”的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


美国退出后,为了降低门槛,CPTPP冻结了部分原来美国要求的有关知识产权的条款,保留了TPP 95%的条款,继续保留了国有企业和指定垄断、劳工、环境等条款,仍不失为全球范围内最高标准的自贸协定。


在这些保留条款中,中国需要保证不得对国企进行直接或间接的补贴或者资助,还要给劳工提供结社自由和集体谈判的权利,以及一直被国际社会提到的环境保护约束等。在现行的经济运行状态下,中国距离CPTPP的标准还存在一定差距。



通过RCEP,亚洲正在向世界展示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另一种做法。


东亚这个接近20亿人的巨型市场,极其复杂——既包括经济发达的日韩和澳洲,也有经济相对落后的柬埔寨和缅甸;有人均收入不到1000美元的老挝,到人均收入早就超过3万美元的新加坡;韩国的国际贸易被视作全球贸易的“金丝雀”,但也不乏刚刚迈出贸易开放步伐的国家。


现在,这十五个国家却走到了一起,还是在美国缺席的情况下。在特朗普退出TPP之后,美国实际上被排除在全球最活跃的贸易区域以外了。那个曾经把中国带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国家,现在已经后撤。拜登入主白宫将带来转变,但过去四年失去的时间和损害是无法挽回的。


这就是西方媒体将RCEP解读为对美国敲响的警钟的原因。


有人认为,中国利用特朗普任期美国的后撤来重新获得在奥巴马政府“重返亚太”策略下失去的空间。


是的,很明显中国加快了谈判进程,想在美国政府换届之前签署协定。但事实是,RCEP遵循的是结构性而不是暂时性的趋势。


产业转移和产能合作,在东亚几乎必然发生。RCEP已成为促进贸易和加强区域供应链的明确尝试。亚洲内部贸易日益强大,使得东亚市场对本地和外国跨国公司都更具吸引力。


东亚庞大的消费群和较高的增长潜力与饱和、停滞的西方市场形成鲜明对比。现在我们谈论的不仅仅是“亚洲制造”,还有“为亚洲制造”。


20多年前的一场金融风暴让东亚“四小龙”低下了它们高昂的头颅。许多人都预言这场危机必然导致这一地区经济发展的停滞。然而事实并非如此,20年来,东亚GDP年增长率从最低的2%跃升至12%,最近十年也仍然维持在6%到8%之间的水平。


最令人鼓舞的是,该地区贫困人口在迅速减少,中产阶级在社会中开始充分表达自己的态度。整个地区都在积极推进有利于商业发展的改革,并且对未来的经济发展前景充满信心。


世界银行在其1993年出版的《东亚奇迹》一书中提到,东亚做得好的经济体,都是因为它们把“最基本的事情弄对了”。这本书最后总结,愿意进行实验并根据不断变化的环境来调整政策是东亚国家取得经济奇迹的一个关键因素。


RCEP这场长达十年的实验,只是个开始。未来东亚复兴的速度,可能会超出大部分人的想象。


……


经济复苏势不可挡,东南亚成全球数字经济增长下一个爆发点。当人口红利遇上产业机构大升级,东南亚还有哪些千载难逢的投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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